百花缭乱

【盾冬】底特律：冬日战士 01-02

【假如灭霸打响指后消失的人其实是分别被送到了其他世界。】

 

巴基：What the hell is Android？！

 

——

 

01.

日期，2038年7月18日。

时间，晚上06：35：42。

天气，局部小雨，外部温度67华氏度。

应家庭主人要求收留一名男性。无身份证明，疑似偷渡客。初步判断曾于军队服役。装备武器（左臂），未表现敌意与攻击倾向。

 这家伙的手臂是金属的。露丝把他带回家实在是太欠缺考虑，我是这么觉得的，我装载了最新军队格斗的系统分析显示无法独自制服这个男人，这很奇怪不是吗？

 

 

巴恩斯从“被瓦坎达小羊羔和史蒂夫幼崽在振金制造的水池里淹没”的奇怪梦里醒了过来，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个什么东西压在了他身上——毫无疑问，是主人家那条起名叫“甜瓜爵士”（Sir Melon）的狗。

 

约30公斤重的萨摩耶犬蹲他胸口上朝他摇尾巴，并试图给他来一个狗狗的早安吻，巴恩斯不得不进行反击。他轻轻松松地从甜瓜爵士的肉爪下逃了出来，属于人类那只手在毛绒绒的后颈上一通乱挠。萨摩耶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趴在床铺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别把口水滴在詹米的床上，你这小坏蛋！”神不知鬼不觉站在房间门口的房东老太太，露丝·扬（Ruth Young），对甜瓜爵士这么呵斥道。

 

甜瓜爵士选择对她呲牙，看上去有些像大笑。接着它从床上一跃而下，蹭到露丝的脚边，舔舔她毛绒拖鞋上的布制小红心，使劲儿的摇着尾巴，歪着脑袋向上面的主宰亮出了百试不爽的豆豆眼。

 

“坏孩子……好吧，今天还是不会让你的早餐分量打折扣。”露丝一如既往地被折服了，话音刚落，在她还没来得及弯下腰拍拍它小脑袋之前，甜瓜爵士就用连冬日战士都为之惊叹的速度飞奔而去。房间里的两个人都知道它的目的地。

 

“该死，我发誓要让他减肥的！”露丝懊恼道。巴恩斯耸耸肩，抓起了折叠在椅子上的卡通棉衣套在身上，安慰她道：“事实上，甜瓜爵士体重还在萨摩耶犬的标准体重范围内，加勒斯已经在有意识地不让他迈向超重的道路了——早上好，露丝，锅里的煎饼还好吗？”

 

他看向露丝身上满是金色星星的短围裙。

 

这绝不意味着露丝是家里做饭的那一个，通常情况下，翻出这件围裙时的她，只会负责给家里大厨制造额外的麻烦。

 

“早上好，詹米，”露丝说，“当然，一切都很完美。”

 

“我赞同。只不过是浪费了500克的面粉和明显超出糖分摄入量的白糖而已。”家里的大厨用毛巾擦干净手走过来。

“早上好，露丝。早上好，詹姆斯。噢还有你——早上好，甜瓜爵士，我是不会给你加一块肉的，没门儿。”他向所有人打招呼。还有叼着它的餐盘过来的甜瓜爵士，它路过的地方狗饼干掉了一地。

 

巴恩斯露出一个笑容：“早上好，加勒斯（Gareth），看起来你有个不错的早晨。”

 

“很显然。如果你能帮我解决掉那堆过甜的煎饼就会更好了，”加勒斯说，“你知道的，我是个仿生人（Android）。安卓机摄入蓝血，而不是一堆煎饼——而且我得防止露丝偷吃它们。”

 

“乐意效劳。”巴恩斯无视了想要提出抗议的老太太回复道。他抢先冲进了厨房，率先抢救了草莓味冰淇淋——他把一大勺冰淇淋盖在煎饼上。

 

露丝坐上餐桌，嘟嘟囔囔道：“那是我的冰淇淋。——打开电视。”后一句她抬高了声音。餐桌前方出现了投影，正在放晨间新闻。

 

“我恐怕得再次提醒你，我听得见，”巴基已经把一盘煎饼塞完了，倒了一杯咖啡端在手上走过来，“今天是周五，后天才是你的‘每周生日’（weekly birthday），你不能吃太多甜食，露丝。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我永远都是个Young Lady！”老太太说，“加勒斯，我今天有什么行程吗？”

 

加勒斯回道：“是的。两场音乐会的邀请，主办方希望您为他们钢琴师的水平作出点评。还有一个月前您加入备忘录的日程，今天下午两点去拜访卡尔·曼费德先生。另外，三日前曾经发送信息请求见面的杰克·弗拉尔先生第二次发送会面请求，要再次拒绝他吗？”

 

“除了曼费德，其他的都删除掉。我都退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耳朵受罪？”露丝嘬了一口燕麦粥，“他们以为让我指点几下就能登上国家级殿堂去演奏？去他的，我自己的手都已经抖到没法继续弹琴了，还有人想要给我添台几十万美金的摆设玩具。”

 

加勒斯的指示灯闪了几下，“好的，露丝，全部回绝完毕。前往曼费德宅的车辆已经安排，建议您用花园里栽种的水果作为礼物。”

 

巴恩斯感叹道：“我还是觉得这很神奇。”

仿生人立刻回复他：“抱歉，我认为一个身无分文的黑户能在两天之内给自己搞定一套电子身份证明——要更加不可思议。”

前九头蛇特工笑了笑，没有吭声。

 

这时候露丝挥了挥手，她已经端着燕麦粥转移到了舒适的沙发上，招呼巴恩斯过来：“别再用那个好像从没见过仿生人的眼神盯着加勒斯看了，詹米。就算你被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二十多年，到今天为止，你也已经看了他们四个月了。现在过来坐下陪我看会儿电视，我要和你们一起看才好嘲笑这些愚蠢的家伙。”

她把甜瓜爵士也算了进去。

 

新闻里在重播8月15日的异常仿生人案件。一台型号为PL-600的仿生人射杀它的男主人后劫持了艾玛·菲利浦斯，这个家的女儿，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最后仿生人被警方狙击手销毁，人类女孩安全获救。

 

 [出现PL-600持枪挟持女孩艾玛的直播录制画面。

转向采访间。安妮塔·普林瑟斯（桌上的名牌显示她是“仿生人行为研究专家”）发言：“众所周知地，仿生人已经渗透了美国生活的点点滴滴，近年来造成失业率的极大上升，我们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一台仿生人，掌控着我们的一切行为。我们信任它们，而它们是否真的安全呢？”

 闪现近期几例仿生人伤人案件。

 安妮塔·普林瑟斯：“8月15日仿生人蓄意杀人案开启了人们对仿生人危害性的注意，仿生人的行为理论上受命令代码控制，而异常仿生人的行动则完全脱离代码，变得不可预测。经过多方研究，有高概率的原因是——虽然这种说法可能会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是的，仿生人甚至开始试图模拟情感。”]

 

露丝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屏幕上激烈讨论着的人们。

“我不明白他们在争论什么，给所有仿生人定罪吗？”露丝说，“我以为自种族歧视作为罪名添加进法律之后，已经没有人能公然发表类似言论了。耶稣啊，我可是曾经在餐厅吃饭都动物保护组织的人骚扰过呢，就因为我点了一块小羊排。”

 

甜瓜爵士溜走去舔之前它撒到地上的狗饼干。洗碗机已经开始运作，收拾好一切的加勒斯插口道：“露丝，仿生人不是人类，我们没有生命。我们不被包含在‘生物’的概念内。就像洗衣机或者扫地机器人——只是更加智能。”

 

只不过下一秒老太太就用更大的声音反驳了过去：“如果你只是台洗衣机就不会在一分钟前打断我的牢骚！这是什么道理？大部分人都会害怕手机屏幕摔裂，却对仿生人的创伤视而不见？拜托，现在在电视上谈论仿生人全体有害的人都只是些把大脑丢进太平洋的蠢蛋而已！”

 

“那台PL-600杀了人，劫持了女孩，所以他是犯罪者，换成法国人、德国人、俄罗斯人仍然是在犯罪——这和种族无关。‘一群人抓到了一个出身巴塞隆纳的小偷，然后选择指控整个西班牙。’听起来滑稽吗？他们正在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换个人类作案会显得他们更高尚一点吗？噢，可能是的，假如换成人类，狙击手在击毙罪犯之后媒体恐怕就要考虑什么人道主义了。”

 

有个听众在一旁，露丝的倾诉欲更加高昂。巴恩斯没有接话的契机，只能不断点着头以展示自己还在认真听讲。他知道这个事件，就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月后。当时巴恩斯是和露丝、加勒斯和甜瓜爵士一起观看的直播。

因为这个大新闻，许多将仿生人作为员工的商店开始重新启用人类劳动力，巴恩斯因此升了职——他被调到分店成为那儿的经理。

 

几个月前的事情没有在“新闻”上占太大的篇幅，露丝还没有说过瘾，下一秒画面就转向了一个在大楼上攀爬的身影。

 

“WHAT THE HELL is THAT?!”巴恩斯脱口而出。

 

 [隐隐可见一个穿着运动衫和紧身裤（看上去像是泳衣材质），戴着红色头套的人，没有任何防具在大楼上攀爬，单手救下了一个险些从高处掉下去的人（画外音：上帝啊，那个人看上去可是个一百多公斤的大胖子）。

 记者雅各布·布兰德：“救援者在记者到达前已经离开，当时并没有目击者，只有该楼巡逻使用的无人机记录了这一幕。这究竟是一个天生巨力的好心人，还是模拟生命秘密推出的特种部队用新型号仿生人？目前为止，模拟生命公司还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回应……”]

 

吃完地板上“额外零食”的甜瓜爵士被他突然的叫喊吓了一跳，它跃上沙发，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拱到了巴恩斯的膝盖上。

 

“噢、噢——谢谢，我没事，只是有点儿惊讶。露丝，我可能现在就得出门一趟。”巴恩斯用手挠了挠萨摩耶的下巴，他站起来。

 

“什么？”露丝问，“你今天应该是值晚班。”

 

“我成年很久了露丝，成年人总是有他们的自由时间！”巴恩斯隔着他自己的房间门对她喊道，下一秒穿戴整齐的巴恩斯已经走到了出来，完全看不出他只用了两分钟就搞定了那套麻烦的衣服，皮手套完美避免了他的钢铁手臂露在外面。十一月的底特律充满了潮湿的冷空气，他自觉套上了老太太多次嘱咐过的厚大衣。

 

“现在的空气湿度是90%，”堵在大门口的加勒斯递给了他一把伞，“你最好带上它。”

 

“谢谢。——我走了！”巴恩斯向他们道别。还坐在沙发上的露丝遥遥看着走向巴士站的男人，扭过头和占据了巴恩斯座位的狗狗对视：“……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甜瓜爵士疑惑地看着她的眼睛，摇着尾巴“汪”了一声。

 

 

02.

她的嘴唇颤抖着，模拟人类眼泪的液体从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涌出。她没法辨别自己在说些什么，破碎的字眼从口腔里抖落，不知道是在乞求还是什么。她想尖叫，但逐渐地，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被允许发声。大型机器固定了异常仿生人的身体，她只能徒劳的感受着记忆储存器里信息被删除的每一个细节。

 

50%

64%

79%

……

 

仿生人没有痛觉。

但此刻从灵魂中透露出来的疼痛使她颤栗。

 

99%

100%

记忆清除完毕。

 

AX-400睁开了双眼。

 

“你是兹拉科的客人吗？”它询问。

 

一个男性人类站在它面前，套着件厚厚的黑色大衣，这使他看上去比他的实际体型要壮了不少。他环视着这间地下室，视线在AX-400此刻站立的仪器和一旁屏幕上显示着的100%的进度条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那头半长的棕发滴落着雨水，他的嘴唇向下抿着。这是人类通常表现“不悦”这种情绪的面部表情，但AX-400直觉事实并非如此，这个人类并没有不高兴，而是……有些迷茫。

 

——直觉？

AX-400的信息分析处理器紊乱了一秒钟。

 

因为人类久久没有回答，它重复了一遍问题。

“假如你继续保持沉默，我会将你视作没有经过主人允许进入这里的非法闯入者，然后报警。”

 

人类开口了：“昨天晚上，你在我的店里拿走了一个玩偶——监控器记录了这个，我假设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和你在一起的小女孩呢？”他提起了另外的事情。

 

AX-400眼前闪现了一些画面的碎片，它因此停机了几秒钟，然后它迷惑地说道：“抱歉，先生，我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你是否将我认成了同型号的仿生人？……小女孩，小女孩……？”

 

它没有等人类回复，只是摇了摇脑袋，喃喃道：“……我不记得了。”随着这句话，它的眼前又闪现了另外一些面孔，有个小女孩的面容反复出现，让它甚至能感受到什么。它不再追问人类是怎样进入这个房子的，只是抬起头看向这个人类，又好像透过他看向了虚空。

 

“我不记得了…？”它重复道。它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那看上去甚至可以说是惊恐的。

 

“太晚了，那个机器已经清除了她的记忆。”从门外传来机械的声音，“兹拉科给他的仿生人下达了命令，然后将被引诱到这儿来的异常仿生人统统重启，再转手卖出去。”

 

几个仿生怪物歪歪扭扭地走进来。“——或者留下来让他‘做实验’，像这样，他喜欢组装我们。”其中一个补充道。

它们看上去只有个人的大致形状，身体都被拆卸了一些部位，然后组装上了其他的物件。其中一个保持了大部分的人形，但当它侧过来，AX-400才看见那个仿生怪物只有一张脸——那张脸后面连着一些支架，带着头发的剩余头部被支架生生撑开，向后倒在它后肩的位置。

 

“那个疼吗？”那个人类突然问道，“我是说……重启什么的。”

 

“仿生人没有痛觉。”AX-400回答。它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类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好吧，这倒是好多了。”他小声说道，然后冲着它笑了笑。他转过身问那些仿生怪物：“你们被清空之后还能再想起来吗？”

 

仿生怪物们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只是有这个可能性。我们对过去没有任何印象——但极其深刻的记忆也许能够重现。……你必须要想起来。”它们转向AX-400，继续说道：“否则谁还能保护那个小女孩？你需要记起她。”

 

“我……”它突然顿住了，有一些话语不断扰乱着它的思路。

——指令。去客厅找卢瑟。重复指令。去客厅找卢瑟。重*&+@#A*(#L*$我*#S……

AX-400冲出了地下室。

 

“被清空记忆前，她的程序接收了指令。也许当她看见更多的东西，就会渐渐想起来过去，重新觉醒自我意识。”留在原地的仿生怪物们相互对视，其中一个向人类解释道。

 

仿生怪物看着那个人，“人类伤害我们、奴役我们，他们需要我们完全的服从，从未在意过我们的意识。在人类眼里，我们只是机器，是可以随意取乐破坏的物品，没有生存的权利。但你似乎……不太一样。你帮助了我们。”

 

“我只是开了个没有锁的门。”人类回道。他没有再说什么，抄起放在一边的背包离开了地下室。

 

这个洋馆的主人还不知道有个人间凶器盯上他了，他正指使着从客厅端晚餐上来的AX-400把一具仿生人尸体搬走。兹拉科叫了两声，但是那台AX-400好像电脑卡机一样直愣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有听见我说什么吗？！”兹拉科抬高了音量，然后他的声音里突然充满愤怒，“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小混蛋，我现在就给要你一点教训！”

 

AX-400从闪回的记忆中挣脱出来，一个熟悉的小女孩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兹拉科面容扭曲，两三步跨过去，用他沾满仿生人蓝血的大手去抓小女孩。

 

“卡拉——！”

她尖叫着喊出这个名字。

 

[卡拉？

*#￥*（+##$

AX-400，登陆你的姓名。

你想给我一个名字吗？

卡拉

*#EK3@@I^

我的名字是卡拉。

陶德。

爱丽丝。

爱丽丝。

#￥！@#*（￥%（*#%78sf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卡拉。

卡拉。

爱丽丝。

你怎么了卡拉！？

爱丽丝。

爱丽丝…

爱丽丝！]

 

最后一把钥匙在大脑里转动，“咔”地门开了——仿佛一块玻璃在大脑里猛地炸裂！它——她的世界擦去了最后一层灰，她睁开了眼睛。有种力量涌动在仿生人的身体里，卡拉疯一般地冲上去将兹拉科撞开，她挺立在爱丽丝面前张开双臂：“离她远点！！！”

 

兹拉科被彻底激怒了，“卢瑟！过来帮忙！”他大声喊着自己仿生人的名字，然后挥舞着他“实验”用的手术刀向她们砍下！

 

——黑色的大手拦住了这一刀，一把将武器夺走丢在地上。惊魂未定的两人看见一团白色物质“嗤”地飞过，然后持续“嗤”了几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兹拉科浑身被那种白色丝线绑了起来，兹拉科仰面跌倒，后脑勺接触地板发出了一声巨响。

 

他的嘴巴立即吐出了一连串叫骂和威胁，其中有一大半是冲着挡在卡拉和爱丽丝面前的黑人仿生人卢瑟，这个大块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对那些脏话无动于衷：“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们了。”

 

然后又是“嗤”地一声，一团白色丝线把兹拉科的嘴巴彻底封住了，他唔唔叫着，但没人愿意再搭理这个恶棍。

 

“嘿！对女士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别这么粗鲁好吗？”卡拉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个戴着红头套的人蹲在挂灯上，他打招呼：“晚上好。——噢我知道这个晚上可能不太好，外面的雨太大了，我本来想叫个计程车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然后我坐上你们后面一辆巴士但是我好像坐错了，它在一个街角拐向了另一个区域，所以我花了一点时间找路，最后一段路我是走过来的，我连伞都没带。”

全身都被淋得湿漉漉的红头套随着挂灯摇摆的弧度一晃一晃，他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呃……总之，我是说，抱歉我来迟了一点儿但我希望我没来得太晚……你们还好吧？”

 

“难怪半路上发现你不见了。”角落里传来声音，有个男人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屋里灯光充足，但是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出现在那里。他接着说：“你害我也偏离道路了一段时间，kid。”

“是你？”卡拉认出了这个在地下室见过的男人。

 

“——OH MY GOD！”红头套险些从灯上掉下来，他手腕翻转，白丝飞过来黏上了二楼走廊上方的天花板，他几乎是瞬间就从挂灯上跳到了卡拉身前，爱丽丝吓了一跳。

 

红头套磕磕巴巴地道了歉，就这一段工夫他已经连着说了好几次“天啊”。彼得飞快地扯下头套，那张还很稚嫩的脸上满是震惊，他惊叫道：“天啊你是冬日战士、哦不、巴恩斯中士！你也到这个地方了！”

 

“你看上去和上次有点不太一样，巴恩斯中士，你来这儿多久了？天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还有其他人和你在一起吗？队长不会也在这儿吧！？还有——”他看了一眼卡拉，“你们居然认识？说实话刚来这儿的时候我都惊呆了——仿生人！我的战衣也没法用了，不然我觉得凯伦可以和他们聊聊——噢，那是我战衣里的人工智能，和史塔克先生的星期五和贾维斯一样。我的战衣是史塔克先生资助我的，超级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这儿之后就故障了，我——”

 

话语戛然而止，年轻的蜘蛛侠终于抑制住自己的惊喜，他清了清嗓子：“真抱歉，巴恩斯中士，我太激动了。”

 

巴恩斯倒不是很介意这个，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沉痛缅怀着养了两年的胡子：“你是对的，机场那会儿我还有胡子，但当我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它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还有发型和手臂，它们手拉着手变回了过去的模样，这代表着那只振金义肢又给换回了天杀的九头蛇旧款手臂，连那颗小红星星的位置都没有丝毫变动。

——a FUCKING Hydra’s arm, fuck you Thanos! 巴恩斯面无表情地想。

 

“所有会看晨间新闻的人都知道底特律出了一个红头套，”他说，“你跟着卡拉，我跟着你，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你会跟着我？”卡拉抓住了这点。彼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见你带着个小女孩然后警察在追你，我原本以为你是什么逃犯，然后我听见有人说你是仿生人……我知道这儿有的人可能对仿生人不大友善，而且小女孩不像是被你胁迫。所以我就跟着你们，打算看看是怎么回事。”

 

“本来我都跟丢了，在放弃前我听见了尖叫声，”彼得说，“然后就是你看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疾手快接住了巴恩斯丢过来的一个手机，“这是什——”他的话被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打断了，一个伦敦腔的声音响了起来，彼得瞪大了眼睛。

 

“——十分感谢，帕克先生，我假设是Sir曾经向您提起过我，”那个声音说，“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如果您不介意，接下来我将为您解答疑惑。”

 

是贾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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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美队基本没有出场但是后面会(作为家属)被不断提起的盾冬向

*第一章提到的除了PL-600事件和巴基之外，其他人名（例如露丝，加勒斯等）全部都是杜撰，不是在底特律出场过的人

*目前被穿越的漫威人员：

巴基·一键还原成了美队2形象·王八蛋灭霸还我胡子和振金手臂·巴恩斯

彼得·荷兰虫·什么都2038年了这么说我已经36岁了天啊·帕克

贾维斯·即使我是几十年前的智能也能骇进你们的系统·安卓机身体真麻烦我选择手机·史塔克